呆呆ihy

[皓嫣] 天命

  7

  在她房门前犹豫了许久,皓都还是没有敲门和她解释,自己刚吓到了她,还是别上前去惹她厌烦才好,来日方长,总有机会让她理解自己。

  夜里一包长安最有名的樱花梅子放在了自己寝殿门口,自己想吃了很久,可这些时日阿耶一直关着自己,连婢女都没能出宫采办。

  自己心心念念的蜜饯出现在自己房门口,宫内守卫森严,除了他,没人能把这包蜜饯买来,还能悄无声息的放在这里。

  明明是自己心里惦记了很久的蜜饯,可想起今天他杀人溅出的血,又想起这梅子被他碰过,李乐嫣对这包梅子怎么也提不起胃口。

  秦王妃推门而入,看见女儿正对着那包蜜饯出身,笑着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阿娘都听说了,皓统领今日在后院杀了个叛徒,被嫣儿瞧见,吓着了嫣儿。”

  “阿娘,他那样杀人不眨眼,以后会不会欺负女儿,会不会杀了女儿。”

  第一次看见血腥的场面,乐嫣再次想起他泛着白光的长剑和他冷冽的眼神,身上便不自觉的发抖。

  “嫣儿,阿娘从前只教过你礼乐诗赋,圣贤道理,阿耶和阿娘却从没有教过你权谋之术,从前只希望你不要沾染这些,一生做个心善恪纯的小女娘,可你毕竟生在帝王家,有些道理,你日后需得明白。”

  “嫣儿今日只看到了皓统领随手便杀了叛徒,却没有想到若那叛徒不杀会留下怎样的祸患,若不以儆效尤,今日放过一个叛徒就会有第二个,如今东宫和你阿耶的不睦,嫣儿可知若被身边亲信出卖在东宫留下把柄,我们弘义宫将陷入怎样的境地?”

  “可一想到他的手里沾过人命,女儿便。。。。”

  “嫣儿,当今世道人人都会身不由己,若祖父阿耶没有起兵,天下百姓还生活在隋末的乱世之中,人人都晓得生命至贵,但若没有沙场搏命拼杀,你阿耶没有今日,皓都也没有今日。”

  “今日阿娘说这些,一定不足以让嫣儿对他放下戒心,今日这梅子,是他昨日巡视时听你的侍女提了一嘴,想着你们快要成婚该对你好些,嫣儿待人看事都不可只观表象。”

  秦王妃离开后,李乐嫣盯着那包梅子咽了咽口水,那确实是自己惦记了很久的吃食,一个侍女只是提了一嘴他便为自己买来,兴许真的会好好对待自己吧。

  

  弘义宫在紧锣密鼓的为永安县主置办嫁妆,皓都作为新进功臣,当今圣上也赏赐了不少聘礼,义父也为自己添置了不少,加起来摆了自己半个院子。

  自己教养多年的孩子成婚大喜,杜如晦把聘礼单子拿给皓都。

  “皓都,义父不会让你在聘礼上失了颜面,看看有什么需要加的和义父说。”

  “不必劳烦义父,孩儿追随殿下多年,殿下也赏赐过不少。”

  皓都提起毛笔,在聘礼单子上添了自己在玉琅阁订制的镯子项圈,如她这般尊贵的女子,这些聘礼大约算不得什么,但她贵为县主嫁给自己已是委屈,总得尽自己所能的待她好。

  

  见皓都的聘礼给足了诚意,李世民满意的笑道:

  “皓都,你这孩子,怕是把自己当差多年的积蓄都用在了聘礼上。”

  皓都恭敬行礼:“殿下信任,属下不敢辜负。”

  皓都这些自己添置的聘礼确实花销颇大,但还不至于用上全部积蓄,自己当差多年,不讲究吃穿,不去应酬,更不去眠花宿柳,平日除了为自己置办刀剑和犒劳手下外便没什么花销,所以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私己。

  下了聘礼,二人的婚事定在下月初六,有宫里的逢人绣娘为二人置办婚服。

  两人依旧能时常在弘义宫碰面,但每每见到皓都,李乐嫣的第一反应总是躲闪。

  有时和他迎面遇上,李乐嫣便借口自己腹痛让安柔扶着自己离开。

  她知晓此番行径会惹他不快,可自己偏就是怕他,一是怕他伤了自己,是怕自己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,毕竟兵书刀剑自己一窍不通。

  接连几天说自己腹痛后,李乐嫣的房门口出现了两大包红糖,是她两年都喝不完的量。

  皓都听太医属的张太医说,自己这红糖是取肥土里最好的果蔗汁水精细熬制而成,对月信腹痛有奇效,便花重金买了许多想着让她少受些苦。

  李乐嫣作为皇族贵女婚仪自然不能马虎,杜如晦派人将杜府上下精心修整了一番,看着满院子的红菱绸缎,杜如晦叮嘱道:

  “将为人夫,便要好生看顾亲人妻小,过几日她便是你相伴一生的妻子,县主自幼被王妃娇养着长大,你可要好好待她。”

  “义父放心,孩儿一定好好对待县主。”

  “你在东宫的眼线可有消息?”

  皓都悄声回道“有,东宫近日常暗中召见幕僚入书房议事,但孩儿的人进不去书房。”

  “虽不知是何事,但也必有大动作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东宫书房里跪着的是新任宫禁总领常何。

  自李渊有意将宫禁总领一职交予皓都后,李建成便盘算着将自己哪个亲信安插在那个位置合适,思来想去,也只有常何这个曾和皓都有过冲突,又职分相当的侍卫统领最为合适。

  “孤在陛下面前费了多少口舌才将如此要职赏给你,你可要给孤好好办差,莫要辜负孤的信任。”

  常何立即下跪磕头。“是,属下谨记殿下大恩,必定效忠殿下。”

  “孤要你暗中将宫门守卫换成你自己的人,待时机成熟,便将我们的大事做成。”

  “是,属下领命。”

  交代了所有的守卫排布,常何离开东宫,夜色中常何回头,对着东宫匾额露出一丝冷笑。

  

  婚礼如期举行,李乐嫣穿着华丽的大红色婚服,对着祖父,父母跪拜过后,从侍女的手中接过团扇。

  皓都骑着马,身上带着红色花球走在前面,李乐嫣坐在花轿里,心中五味杂陈。

  换做是从前的她定会对这桩婚事不满,并坐在花轿里大哭一场,但如今的她更是对未知生活的恐惧和迷茫,和对父母的不舍,她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真的像阿耶阿娘说的一般对自己好,也不知道他们婚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。

  日后不能日日在阿娘面前撒娇耍赖,要在他的家里生活,要整日的面对陌生的环境和并不算熟络的人,多少还是有些委屈,忍不住在轿子里哭了起来。

  安柔跟在轿子右侧,听到了里面传来县主的哭声,安慰道:

  “县主,皓统领在宫里当差日后还是可以时常回宫见秦王殿下和王妃。”

  偏偏皇宫和杜府相距不远,花轿没过多久便停在了杜府正门。皓都下马,轻轻踢了下轿门,对着李乐嫣伸出手。

  掀开轿帘,见皓都和自己一样面无喜色,乐嫣长叹了一口气。

  她是尊贵王女,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,而他也和自己一样,即便立了再大的功劳也只能以婚事搪塞,要迎娶一位陌生女子为妻,若来日他有了自己心爱的人,定会为了不能给她正妻之位而遗憾一生吧。

  

  如提线木偶一般照着规矩行礼,最后自己举着团扇端坐在洞房的床铺上。

  她不知道皓都何时会回来,也不知道一会自己该如何面对她。终于皓都带着几分酒意回了洞房,李乐嫣透过团扇看到他面上的微红,心里不由得又增了几分恐惧。

  醉酒之人容易失态,他会不会对自己粗暴无礼,想着想着,李乐嫣紧张的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感受到酒气一步步逼近,心里也愈发慌乱,直到那人稳稳地坐在了自己身边取下了她头上的五色丝线。

  “我们还未行结发,合卺之礼。”

  皓都平淡的语气丝毫不带新婚该有的喜悦,但也不是平时听他训斥下属时那般凶狠,反倒像是在例行一件公事。

  皓都取下她手里的团扇,看她毫无反应便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一直,一缕青丝散落在喜庆华丽的红色婚服上。

  “我无意强迫县主,这婚事你我都不情愿,但你我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。”

  说完李乐嫣的头发被他裁下一缕,用五色丝线与他的头发绑在一起,放在了准备好的匣子里。

  

  “殿下于我有恩,日后无论如何,我都会好好待你,照顾你,万事都会尊重你,所以你不必害怕。”

  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,李乐嫣的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。

  “明日你我进宫谢恩,便可于秦王王妃相见,日后我进宫当差时都带着你,你不必日日待在杜府。”

  皓都环顾四周,继续说道。

  “这屋里简陋了些,日后你我的院子里一应陈设都按照县主的喜好安置,花费算在我账上。”

  听他说了许多,李乐嫣终于肯转头看他一眼。

  “我。。。”

  “什么?”

  “我们没有喝合卺酒。”

  “对,对。”皓都自嘲的笑了笑,从桌上取来酒杯,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她。

  一杯酒下肚,李乐嫣的脸上便已经有了红晕,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易察觉。

  最后俩人并排坐在床上,皓都的手别扭的缠在一起不知所措,对一个这样害怕自己姑娘,自己实在提不起兴致,而李乐嫣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有些害怕。

  当皓都转过身面向自己时,李乐嫣倒吸了一口凉气,男子的气息越靠越近,却在快要触及鼻尖时停住。

  他越过自己取了一床棉被,铺在了一旁的地面上。

  “不用害怕,只要你不愿意,我不会强迫你和我圆房。”

  说完皓都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,宽了外袍躺在地上,没有再回过头看她一眼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不许说皓都不行,好男人都不会强迫女孩子滴

  最近状态不太好,好像是要二阳了,但是还不确定,用大表哥画饼的话来说,等我好了写到你们吐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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